卸甲

大和守安定X加州清光

感謝阿羊學姊幫忙修錯字贅句和順句子並給予建議m(_ _)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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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大和守安定在擔任近侍刀後對一件事在意不已——

    他從未見過加州清光卸掉指甲上的殷紅。

    當近侍時從愛打扮的主公那兒聽說,指彩三到五天必須卸掉,否則會色素沉澱之類的。雖然大和守安定不懂什麼是色素沉澱,但主人的口氣聽起來,肯定不是什麼好事,而且很傷指甲。

    還記得第一次看審神者卸甲時的光景。

    審神者對面露好奇之色的大和守安定笑了笑,倒了刺鼻的去光水在棉製品上,慢慢地卸掉指彩。大和守安定的表情在聞到去光水的味道時瞬間扭曲,馬尾巴還跟著晃了一晃,像是小狗兒聞到異味的驚恐貌,審神者見到,不禁壞心地大笑出聲,搞得近侍刀羞赧不已。

    卸完指彩後,審神者講究地在指緣上用像墨筆般的東西塗上透明液體,最後再上一層透明甲油,甲面看起來更加乾淨漂亮。

    這時大和守安定才驚覺自己從來沒看過加州清光卸過指甲油,愛漂亮的清光不可能不知道這對指甲的傷害。

    今天結束任務時帶了主公大人說要給加州清光的全套指甲保養套組,該有的一應俱全。

    「清光,主公說沒有卸指甲油對指甲很傷。」

    「我來替你卸甲吧。」

    回房後大和守安定如此提議,而坐在大和守安定對面的加州清光,困惑的歪了歪頭,想著今兒個吹的是什麼風,這傢伙居然有如此興致。

    「來,手給我。」

    加州清光一陣猶豫。

    不只不喜歡讓他人看到裸身,他連素甲都討厭讓人見到,他拒絕讓別人看到不完美的自己。

    不完美等同有損傷,有損傷代表難以再被愛。若不再被愛,最終只得迎來被捨棄的命運。

    心裡清楚這樣的想法毫無理智可言,但情感上仍恐懼這一切。

    誤會加州清光猶豫的原因,安定再接再厲地說:「今天看主公卸甲,也跟著偷師一點,我會小心的,來,手給我。」

    加州清光看了看大和守安定清澈的藍眼,無奈地笑了笑,既然是大和守安定,被他發現也無妨吧?

    他慢慢地將手交給躍躍欲試的大和守安定。

    大和守安定模仿審神者的動作,將難聞的去光水倒在棉織品上,氣味依舊刺鼻,讓安定皺了眉頭,而清光見到,無良地笑出聲。

    安定鼓了鼓臉頰表達他的不悅,執起清光纖細白皙的手,一點一點地將豔紅指彩卸去。

    褪去色彩後露出真正顏色的素甲令安定瞪大了眼。

    紫灰色的指甲。

    如常世之人的顏色。

    刃生早已結束的付喪神的證明。

    本體受過傷或燒毀過的刀劍,在化成付喪神時在肉身上會出現缺陷。如被燒過又再鍛的鯰尾和骨喰傷了記憶,而同樣被燒過的藥研和燭台切雖然記憶無損,但怎樣也都不肯脫下手套,連入浴時都是。

    難怪加州清光從不卸甲,只見過他出陣後強迫症似地反覆確認甲面是否無損,指彩是否剝落,偏執地一次又一次地將紅色疊擦在指上。

    什麼色素沉澱、什麼傷指甲,清光化身為付喪神時就沒有美麗的指甲能損傷。

    安定的眼中閃過一絲哀戚。清光擔憂不被愛而努力地打扮自己,而指甲卻諷刺地直戳加州清光的心。

    但他不能面露同情之色,加州清光是在刃生最輝煌之時漂亮地完成使命走的,同情對走得像武士的加州清光來說是個侮辱。

    大和守安定裝作沒事,溫暖的掌牢牢握住清光的手,繼續仔細地為其卸甲,偶爾和指溝間難卸掉的豔紅搏鬥時發出低吼。

    如狗兒般的吼聲把加州清光給逗笑了。

    「真是跟狗一樣。」

    安定抬眼,不干示弱地回嘴說道:「身為刀那麼難用,難怪指甲這麼難搞。」

    清光聞言,揚了楊眉,反唇相譏:「難用的話你也一樣,難怪笨手笨腳的。」

    在你一言我一語,你來我往的笑罵中,終於完成所有保養動作,等到最後的護甲油乾了,大和守安定滿意地看著加州清光閃著亮麗光澤的素甲,執起加州清光的手鑑賞成果。

    加州清光隻手撐著下巴,另一隻手任大和守安定東瞧西瞧。看著大和守安定閃著成就感的小狗眼,不禁好笑。

    大和守安定個性固執、忠誠,而且純粹,那雙湛藍的眼中只有純粹的喜歡和愛戀,喜歡上了,便愛著對方的一切,亙古綿長,久久遠遠。

    什麼不完美不可愛就不會被愛,在看向那雙眼時馬上感到那些想法根本是庸人自擾。

    但是,還是想親口確認,親耳聽聞呢。

    「吶?這樣也覺得好看?」

    「當然,那可是我擦上的。」大和守安定一秒回答。

    加州清光不滿地微瞇起眼,撇撇嘴。

    這沒情調的東西。

    而後指尖感到溫軟的觸感。

    安定吻了他的指尖。

    這時才知道何謂十指連心,安定吻在指尖,末梢的觸覺傳遞,感覺像安定的吻印到心底。

    「做什麼啊你!」加州清光慌慌張張地將手抽了回來,本就紅撲撲的臉頰現在紅得要滴出血似的。

    「喜歡喔,清光的全部。」安定直直地看向眼前人慌亂的表情說:「那是清光榮耀的證明,怎麼會不愛?我可還沒拿到的機會呢,不如說,還嫉妒那個機會是清光的。」

    說著,握住加州清光撐著下巴的另一隻手,在透著亡者氣息的紫灰色指尖上落下一吻。這舉動令加州清光聯想到主公說過的吻手禮,雖然動作並不標準,這也當然,大和守安定一定不知道何謂吻手禮,但完全感受到安定單純的愛意和敬意。

    啊啊,為何這傢伙總能正中紅心,講出我最想聽的話呢?

    即便明白那是榮耀的證明,但又有多少人見到戰士的傷疤時不感到恐懼甚至噁心?又有多少人會如此愛著、羨慕著、尊敬著,而不帶一絲同情?

    大和守安定果真是殺人利器,直率地突刺進攻,命中要害,令他卸下心頭的盔甲,任他直取他的心。

    視線一片模糊。

    「如果那個機會是你的,可換你變成這樣囉。」

    「我可沒有那麼弱喔。」安定笑著說著,拇指抹去清光的淚,而另一手擋下清光的攻擊。

    接著,把人放倒,用另一種方式讓加州清光流下眼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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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喜歡了解清光心事,而且知道如何對待清光的安定。
清光的防衛心很重,唯獨在安定面前會卸下他的盔甲。

因為他不用證明自己很完美,安定也會愛他永永遠遠。(好肉麻喔)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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